●中醫(yī)上講:“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黨員干部面對物欲橫流的侵襲、紙醉金迷的奢華、燈紅酒綠的誘惑、千方百計的圍獵等,必須善養(yǎng)浩然之氣,筑起堅不可摧的思想防線和精神堤壩。
廣州市越秀公園內的博物館長廊中,陳列著一塊高大的石碑,碑上刻有“貪泉”兩個大字和東晉末年廣州刺史、著名廉吏吳隱之所作的《酌貪泉》。詩曰:“古人云此水,一歃懷千金。試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詩意為:古人都說此水為貪泉,喝上一口就會貪得千金。但如果讓伯夷、叔齊那樣品德高尚的人來飲此水,也始終不會改變那顆圣潔的心。
這首述志詩不事雕琢,寓意深刻,它告訴人們:一個人能否保持清廉,關鍵取決于自己,不能歸因于外在環(huán)境。更可貴的是,吳隱之言行一致,說到做到。《晉書·良吏傳》上說他在廣州刺史任上數(shù)年,“清操逾厲,常食不過菜及干魚而已,帷帳器服皆付外庫,時人頗謂其矯,然亦終始不易”。其一生清操不渝,堪為清官楷模,子孫也“常以廉慎為門法”,保持著孝敬友愛、廉潔恭順的作風。可見,真正的清廉之士,不管處在何種環(huán)境和條件下,都會保持“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定力,不僅不會改變其高潔操守,還會如初唐詩人王勃在《滕王閣序》中所寫,“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
明人尹鳳岐詩曰:“珍重平生清節(jié)在,不妨引滿酌貪泉。”貪不貪,不在“泉”;廉不廉,在其心。內因是事物發(fā)展變化的決定性因素。“舟必漏而后水入,土必濕而后苔生。”“物必自腐,而后蟲生;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外疾之害,輕于秋毫,人知避之;內疾之害,重于泰山,而莫之避。”這些古訓一再警示我們:黨員干部做到清正廉潔,貴在正心修身、不易其心,鍛造金剛不壞之身。《朱子語類》寫道:“心者,萬事之原也。人之一心,得其正,則事事皆得其正。心或不正,則無一事得由于正。”只要心存正氣,就會坦蕩立于天地間,何來歪風邪氣纏身?一些黨員干部跌入違法犯罪的腐敗泥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放松了主觀世界的改造,不能正確對待和使用手中的權力,不能時刻用黨紀國法來嚴格約束自己,喪失了共產黨人應有的高尚節(jié)操。
時下,有的貪官在反思自己走上不歸路的軌跡時,總是歸因于“環(huán)境影響”“外界誘惑”或“各種圍獵”,這只不過是為自己的墮落尋找借口而已。唐代文學家劉禹錫《明贄論》云:“清越而暇不自掩,潔白而物莫能污。”意思是說,品德高尚的人,不會掩飾自己的缺點;情操潔白的人,外物不能污染他的靈魂。從政貴在自律,自律才能保廉。中醫(yī)上講:“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黨員干部面對物欲橫流的侵襲、紙醉金迷的奢華、燈紅酒綠的誘惑、千方百計的圍獵等,必須善養(yǎng)浩然之氣,筑起堅不可摧的思想防線和精神堤壩。唯有以至剛至強的自制力,練就百毒不侵的免疫力,進而產生所向披靡的戰(zhàn)斗力,贏得強大的向心力,才能具有“一言而萬民齊”的號召力。這也就是北宋王安石所講的,“修其心,治其身,而后可以為政于天下”。
當然,對黨員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來講,僅有“自潔”是不夠的,還應敢于改造“外污”,旗幟鮮明地同各種消極腐敗現(xiàn)象作斗爭,實現(xiàn)政治生態(tài)的山清水秀。從這個意義上說,徐特立先生所言“要入污泥而不染,不是不入污泥;要改造污泥,不是任污泥存在而不管。入污泥而不染,比不入污泥高強;改造污泥,比入污泥而不染更高強”,值得深思記取。(寒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