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當你步入生命的黃昏,如果讓你再次選擇自己的人生座右銘,你會如何選擇?抑或是對生命的敬畏,你會選擇養身保命為最終信條?抑或是你堅信馬列,老驥伏櫪,像錢江弄潮兒拼將一生追春潮?
76歲的共產黨員、中共浙江省委宣傳部原副部長兼省委講師團團長、省社科聯原黨組書記、主席雷云,選擇的就是后者這樣一種壯美的人生,并為自己立下三條人生座右銘: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官,踏踏實實做事。
在與馬克思主義結緣60年中,他信奉著這看似普通的三條人生座右銘,辛勤耕耘在宣傳思想文化戰線。其間,有過20年的人生磨難,但絲毫沒有動搖對馬克思主義堅定的信仰,即使被錯劃為“右派”,被開除黨籍,被打成“現行反革命”,遭受沒完沒了的批斗,處于人生的低谷,仍對黨滿懷著赤子之心。如今,他雖步入生命的黃昏,卻依然在刻苦學習、研究和宣傳黨的理論,要把自己的一切獻給黨。
——他先后主編20多本政治理論書籍、出版6本理論著作,有洋洋灑灑400多萬字、400多篇理論文章在《人民日報》、《求是》、《馬克思主義研究》等報刊發表。這些沉甸甸的數字支撐在體重僅47公斤的老人身上,見證了他追求真理的意志毅力有多堅強!
——他為黨政機關、學校、部隊和企業作理論講座、輔導數百場次,為成千上萬干部群眾講解馬克思主義理論,直至如今,不少專家學者稱他是自己學習和研究理論的引路人……對他的感激之情,更說明了他的人格魅力有多大!
雷云是宣傳思想文化戰線的一面旗幟。今天,我們懷著激動的心情,擷取其做人、做官、做事的一些生動事例,向大家介紹這位黨的優秀理論工作者絢麗的人生風采。
堂堂正正做人:作為共產黨員,要選準人生坐標,淡泊名利,知足常樂,助人為樂;做人追求要正,人品要正,正派才能得人心——這便是雷云的人格魅力
杭州。省政府大院門外。2月25日,春雨像一把古琴在漫天演奏,淅淅瀝瀝地落在一間民居屋檐上,一位顴骨高聳、兩頰凹陷的瘦削老人,懷揣筆記本走進這間不起眼的打印店,要打印論文。
黃昏時,杭州新天圖文制作社打字員小謝給老人打電話,說文章打印好了。一會兒,老人趕來,付罷錢,拿著文章走了。
望著老人瘦削的背影,小謝對記者說,這老人挺有意思,據說當過省委宣傳部副部長,但從不上大院打印,而是到小店自掏腰包打印文章,70元錢一萬字,今天付了打印費100多元。
談及老人,店主楊德成肅然起敬:像老人這樣的大官,寫的又是研究馬列的文章,誰會自己掏錢打印?交秘書辦理就得了。他還告訴記者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有次,省社科聯一位處長到店里拿材料,發現老人在這里打印論文,便告訴打字店:這是我們的老主席雷云,以后他來打印,全部掛賬,不要讓他付錢。第二天,老人來拿論文時,卻一定要付錢,說:“他們的好意我領情了,但這錢不能讓單位付。”
開打字店多年,楊德成對這位倔老頭打心底佩服、尊敬,說:“雷部長真是個好人啊,如果都像他這樣公私分明,堂堂正正做人,社會上貪官也許會少很多。”
堂堂正正做人,根本問題要選準人生坐標,解決好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問題。雷云常說,這個問題解決好了,人的思想境界就高,胸襟就開闊,目光就高遠,志向就宏大,遇事就不會總繞著自己兜圈子。一位擔任過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的老同志曾說過,雷云向來淡泊名利,對跑官要官現象很是痛恨,常說做人追求要正,人品要正,正派才能得人心。
1987年上半年,部里準備提拔時任理論處長的雷云擔任省委講師團副團長。送到省里討論,有人因不了解講師團當時已是正廳級單位,便提出老雷擔任理論處長是正處級,當副團長也是個正處級,沒有意義,此事就沒議下去。有人為老雷失去一次機會而惋惜,但老雷覺得理論處長雖然“官”不大,但是崗位重要,責任重大,是組織上對自己的充分信任,做人不能不知足。1989年5月,省委公布他擔任宣傳部副部長,他覺得出乎意料,甚至多次向領導反映:“‘官’太大了,我擔當不起啊。”一年后,領導找他談話,讓他兼任講師團團長,他居然提了要求:“我當副部長才一年,就升正廳級,不能這樣快。”職務終被推掉。2年后,省委才任命他兼任講師團團長。1990年底,部里準備報省委讓雷云兼省社科聯主席,他又向部長、常務副部長提出自己還不夠格,要求重新考慮。有機關干部說,現在有的人跑官要官,老雷卻主動請辭,看得出來,他對“名”確實看得很淡。當然,他也有自己一番解釋:“組織上對我已是非常信任和關心了。當年為我平反,從臺州調回省城,我也沒任何關系和背景。現在,社會環境復雜,我作為共產黨員,就要對自己嚴格要求,做人要知足常樂。”
老雷生活儉樸,至今身上穿的毛衣,還是妻子幾年前織的;簡陋的住房,許多家具是他30年前在臺州做“業余木匠”時打造的。對于“利”,他始終認為,遇上利的事情要盡量往后退,不要往前沖。
2008年8月1日,他為全省高校教師馬克思主義原理備課會作輔導報告,會議組織者按規定給他講課費,他就是不收,說:“我是來宣傳黨的理論、宣傳馬克思主義原理的,收了錢,就變味了。”
幾十年來,他給黨政機關、高校等上了數百場次的理論輔導課,這個規矩一次也沒破。浙江紡織服裝學院黨委副書記陳光證實,上世紀80年代,請他講了很多次課,沒有收一次講課費。現在請他講課,他仍不收。陳光對他講,講課費是政策允許的,是勞動所得。但老雷說:“在職時不收,何必退休后再收?不能破慣例。”有的單位偷偷把錢塞進他的包里,他回家發現后就倒貼郵資把錢寄回去,這才心安。
雷云常說:“作為共產黨員,不但不該拿的決不能拿,應該可以拿的,也不一定都要拿。”
在宣傳部工作那些年,同志們都知道,雷部長有個倔脾氣,部里打分拿獎金,每次評他一檔獎金,他總要劃“下來”,拿第二檔獎金。后來到省社科聯工作,盡管每年可申報課題經費,但他從未申請過一次。
他絕不為家人牟利,連獨生女兒報考省廣播電臺也沒管。談及此事,當時在省廣電廳擔任領導的省記協主席馬雨農非常感慨,他當時接到不少說情電話和條子,但就是沒有收到雷云的。要知道,老雷還是與他私交不錯的“頂頭上司”啊。老雷的一位好友聞此,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說:“這種事對雷云屬正常,如果去為女兒工作找關系、打招呼,那就不是雷云了。”
妻子洪映霞在郊區工作,上班、生活很不便。有次,老雷的部下提出要幫她解決調動問題,卻被老雷婉言拒絕了。1993年胃癌手術后,老雷仍多次應邀去外地做報告、參加學術會議,因身體虛弱,老伴為照顧他陪同前往,但老雷還真做得出:她的差旅費必須自理,甚至有次他還為此事與接待單位“吵架”。
對家人“摳門”,但對干部群眾卻滿懷愛心,助人為樂。某高校一位教授就論文問題向他求教,他熱情幫助其出點子修改,后來論文要發表,這位教授要合署名字,老雷堅決不肯,說:“這是我分內的事,何必署上我的名字呢?”
無論在位還是退休為民,老雷所有文章,都是他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從不假手于人,也只署一個人名字。不過,他幫別人出思路、提建議,甚至逐字逐句修改文章,也從不掛名。
堂堂正正做人,把平凡的點滴小事做到了極致,雷云的人生座右銘充分體現出共產黨人的高潔心境和完美人格。就是這樣,好人雷云終于成就了一番不平凡的事業,向黨和人民交出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清清白白做官:作為共產黨員,要顧全大局,經受住各種考驗;要做清醒的官,不做昏庸的官;要胸懷坦蕩,常懷愛心,甘為人梯——這便是雷云的政治品格
上海。華東師范大學。2002年10月的一天,雷云回到闊別50年的母校參加同學會。不知是蒼天有心還是無意,心靈深處的一道傷疤突然被撕開,他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那位反右時曾整過他的“反黨材料”,導致他被打成右派的同學,甚至還同居一室,兩人夜不能寐……
1952年8月,雷云被慈溪縣有關部門保送到華東師大學習。因上初三時就讀艾思奇的《大眾哲學》入迷,他毅然從原定的歷史專業改學政教專業。1954年畢業后,雷云被分配到蘇州工農速成中學任政治教師,在搞好教學的同時,還在新華日報等報刊上發表理論文章,并于1955年5月入黨。之后,他的第一本理論專著《因果論》也出版了。
1958年3月,25歲的雷云被調到浙江省委宣傳部工作。同年夏天反右補課開始,他因1957年6月曾在報上發表一篇商榷文章起禍,加上同校工作的那位師大同學補充的“反黨材料”,他被補劃為右派,開除黨籍,降5級工資,下放到紹興農村勞動改造。在農村的三年,他學會了幾乎所有的農活,成為名副其實的農民。1959年年底,因“改造表現好”被第一批摘“帽”,后來又被農民推選為生產隊副隊長。1962年12月,他調到臺州地委黨校資料室擔任資料員。在做好資料工作的同時,他系統學習了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教師備課遇上什么問題,都喜歡找他幫助解答,他成了黨校的“馬克思主義活詞典”。“文革”中,他又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差點被造反派整死。原來喜歡寫文章而不能寫了,喜歡畫領袖像也不能畫了,他只好改學木匠。從制作小凳開始,后來做書架、床頭柜、寫字臺、大衣櫥等等,他打的家具在臨海城很有名氣……
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勝利召開。1979年2月,雷云得到徹底平反,接著調回省委宣傳部理論處工作,終于迎來了事業上的春天。
上世紀80年代的一天,一位臺州客人到杭州來見雷云,老雷熱情相待,還留他在家吃飯。鄰居們以為,這人可能是雷云當年的難友。然而,只有妻子知道,此人當年在臺州是造反派,曾激烈地批斗過甚至動手打過雷云。對于這種深深的傷害和污辱,智者雷云似乎看得很淡,認為當時那種情況,不是一個人能左右得了的,也不能全怪他。還有,如果共產黨人能團結這樣的同志,使其覺悟,那么,還有什么理由,不能化解消極因素為積極因素呢?
2002年同學會上的那一夜,說來也巧,這位在1958年反右補課時曾整過他的“反黨材料”,導致他被打成右派的同學,與雷云竟然同居一室。夜深了,這位同學終于面對雷云,不安地說出埋在心底幾十年的歉疚……然而,萬沒想到,雷云寬厚仁義,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勸慰說:“不能離開當時歷史條件看問題,過去的都過去了,不必再介意了。”還給這位同學一張名片,在背面寫上家庭住址,歡迎他有機會到杭州家中來玩。
雷云經常提醒自己,應特別注意對歷史問題要歷史地看,對自己的政治遭遇要向前看。因此,對于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同學、同事,他能以共產黨人海納百川的心胸,從不耿耿于懷,從不計較陳年老賬。聞此,機關干部說,為官者如果都有雷云這樣開闊的胸襟,這樣一種“雅量”,那么,我們黨的事業就會更加興旺發達。
對于傷害過自己的人,雷云能顧全大局,把個人恩怨看得很淡,那么,作為主管浙江理論界的領導干部,雷云更是滿懷愛心,甘為人梯,為培養理論人才竭盡全力。
1990年初,他獲悉嵊州有位沒有正式工作而酷愛理論的青年,寫了一部30萬字、宣傳共產主義的書稿投給出版社。在一些干部、黨員中理論已不吃香的年代,居然有這樣執著的年輕人,老雷很是高興,但了解到這個自學成才的青年生活窘迫,于是又找組織、又托朋友,力薦本無資格的他到理論崗位上工作。這一薦之功,使這個年輕人后來成長為領導干部和專家,此人便是現任中紀委杭州培訓中心教育長兼培訓處長陳武明。說起雷云,陳武明就很激動:“雷部長是我的引路人,沒有他,我絕不可能從事理論工作,也不會有今天!”
對社會上的一位普通青年尚且如此,雷云對周圍的專家學者,更是器重關心。1993年,雷云患胃癌做胃全切除手術,當時吉兇未卜,省委領導問他有什么需要交代,他竟毫無個人要求,只是提出希望解決對陸立軍等幾位學者的任用問題。
“這差點成了他的臨終遺言啊,在面臨死神威脅時還想著我們!”談及此,省特級專家、省委黨校教授陸立軍感慨不已。
作為浙江理論界的領軍人物,雷云服務大局的意識很強。1992年鄧小平同志南方談話發表,他立即認真學習,很快寫出《鄧小平南方談話的幾個理論觀點》一文,送給省委參考。
省委原書記李澤民對此記憶猶新:“這對于省委當時完整準確地理解小平的談話,深入領會談話的精神實質,及所體現的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是有很大幫助的,這對省委當時組織全省黨員干部學習南方談話,進一步解放思想,清理‘左’的影響,推動浙江改革開放,應該說是起了積極作用的。”
雷云為官清白,待人真誠、謙虛,無論是對在位的或不在位的,也無論是親與疏、大與小,都能做到一視同仁、平等相待。基層同志來看望他,他總要送到大院門口或電梯口,因此,下面來的同志不把他當領導看待,而是當朋友看待。基層干部群眾來信,他也每信必復。有一次,東陽市一位同志來信,向他求教一些宣傳思想方面的問題,他當時正在寫一篇重要文章,但仍當即復信耐心解答。有的時候,圍繞理論工作和理論問題,會有各種各樣不同見解,無論是專家學者,還是基層來的同志,他總是讓他們先發表意見,從不居高臨下。所以,與他交往過的學界人士和干部群眾說,與雷云交往,什么話都可以講,感到很放松。
踏踏實實做事:作為黨的理論工作者,一方面要堅持真理,面對思想交鋒不回避,身患絕癥仍奮筆寫作;另一方面,敢于實事求是,與時俱進,鼓勵探索創新——這便是雷云的理論品格
杭州保俶山下。一幢三層老屋。每日清晨4點多,二樓一個房間準時亮起燈光,雷云消瘦的身影閃現在窗臺,或讀書學習,或伏案寫作,或因疲乏站起身來仰望星空……
進過這書房的學者都說,雷云踏踏實實做事,到現在仍保持著基本流程:或讀書看報,“充電”一段時間;或系統關注國內外的理論熱點和動態,運用馬克思主義進行分析研究,如果發現新問題,他就要寫文章。他遇上理論困惑不動搖,碰到現實矛盾不回避,面對錯誤觀點敢斗爭。
總結起來,老雷不僅在理論界有過三次學術上的思想交鋒,還在身患癌癥時,與死神抗爭,奮筆疾書,是一個頂天立地可為馬克思主義殉道的人,是一個堅持真理、又能與時俱進的理論品格高尚的人。
第一次思想交鋒緣于上世紀80年代中期。一次,全國政協原副秘書長、時任中宣部理論局長的盧之超來杭州,見到雷云時,談及理論局正與教育部主編一本高校教材《中國社會主義建設》一事。聽說此書剛出版就有人“拍磚”,進行攻擊和否定。雷云敏銳地感覺到,加強高校“兩課”建設,編出把馬克思主義和中國社會主義建設實際相結合的新教材,很有必要,此書出得及時,有什么不同意見可以商榷,但不能全盤否定。他表示,要寫文章支持,通過學術上的思想交鋒,把事實講清、把道理辯透,捍衛你們這種做法。盧之超回北京后果然在光明日報看到雷云寫的一篇文章,旗幟鮮明地對否定研究社會主義建設理論的錯誤觀點進行駁斥。20多年后,盧之超對記者說:“從這件事看,雷云是一個非常好的同志,對馬克思主義理論非常忠誠,對黨的事業非常認真、敬業。”
1989年5月,雷云擔任省委宣傳部副部長。隨著身份的改變,角色的轉換,他對理論事業的追求有了一個思想飛躍,認為寫論文搞思想交鋒,不單是個人和學術上的事,作為一名領導干部,準確研究、宣傳黨的理論路線方針政策,對干部、黨員進行正確引導,乃是職責所在。
第二次思想交鋒是蘇東劇變之際。有人對民主社會主義很感興趣,竭力宣揚。雷云見勢頭不對,覺得作為一名黨的理論工作者應旗幟鮮明地站出來,表明立場和觀點,便奮筆疾書,前后發表3篇文章,展開激烈的思想交鋒。雷云的文章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從民主社會主義的形成發展講起,再剖析它的本質,講得十分透徹。還特別提醒,要警惕民主社會主義思潮對中國的影響。
20年過去,現在再來看雷云第二次思想交鋒時所闡述的觀點和結論,依然是正確的。這種提醒非常重要,并且越來越重要。
如果說,上述兩次思想交鋒反映出雷云捍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浩然正氣,那么,2001年的第三次思想交鋒,則讓理論界看到雷云深厚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功底和一絲不茍的學者風范。
雷云常給《求是》雜志寫稿,還擔任《求是》雜志的浙江聯絡員,后來又擔任第一讀者,每月要寫評刊意見。2001年該雜志發表的一篇文章引起他的注意,作為特聘的“第一讀者”,他覺得該文某些觀點不準確,不實事求是,因此寫了評刊意見寄出。據《求是》雜志原編委李明三回憶,該文發表前,值班副總編輯對個別觀點也持有不同看法,竟與雷云后來的評刊意見完全一致。
2002年上半年,雷云寫文章認為黨的思想路線應包含與時俱進的內容,建議把思想路線表述為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為此,《求是》雜志內參把雷云的觀點與另外幾位專家的類似觀點綜合起來,編了一個“專報”,報送中央。黨的十六大報告集中全黨智慧明確提出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的思想路線,這其中也凝結著像雷云同志這樣一批黨的理論工作者的心血。此外,老雷的《實話實說:用徹底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論剖解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一文,也受到理論界的廣泛關注。
最近,老雷發表《科學發展也是客觀檢驗標準》一文,提出要進一步深化和運用實踐標準、生產力標準、“三個有利于”標準,以科學發展作為檢驗我們的一切思想觀念、路線方針和實際工作的客觀標準,這一觀點在學界還是首次提出。對此,京城理論界對浙江的雷云很是敬佩,認為他不僅馬克思主義理論功底扎實深厚,還對黨的理論創新具有高度的敏感性和強烈的責任感。
“他與時俱進,對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都能正確理解,融會貫通,沒有出現忽‘左’忽右的搖擺。”對雷云比較熟悉的《求是》雜志社的一位領導認為,“他的理論文章觀點比較準確,突出了與時俱進的理論品格。”
無論在省委宣傳部還是在省社科聯當領導,雷云憑著自己的理論敏銳性和高度責任感,踏踏實實做事,一方面在工作中自覺堅持真理,對一些苗頭性、傾向性問題,總要及時提醒,展開積極的思想斗爭,打“防疫針”;另一方面,他又實事求是,保護和鼓勵專家學者勇于理論學術的探索創新。
1995年,一位大學教授寫的一篇理論文章,引起一些爭議。有的同志上綱上線,給省領導寫信告狀。雷云調查、分析后,在向省委匯報時,力主把理論學術問題與政治問題區分開來,得到省委領導的認可。這樣做,既分清了是非,又團結保護了同志。據了解,這些年來,浙江理論界沒有出現過一次因學術問題而挨批受處理的情況,形成較為活躍、和諧、寬松、民主、團結的良好氛圍,一大批理論人才脫穎而出,理論創新成果越來越多。
誰能知道,多少年來,為做好浙江的理論工作,老雷操勞過度,已身患胃癌絕癥!1993年做了胃全切除手術,先后10次化療,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
雷云說:“患絕癥嚇不倒我,覺得應以唯物主義態度泰然處之,但真正讓我傷心的是我的理論生涯可能從此終結,但我不甘心就此完結,只要活著一天,我就要與理論結伴一天。”
1994年3月還在進行化療時,老雷不顧家人反對和醫生勸阻,爭取到每天1個半小時看書和寫作。1995年1月出版的《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基本問題》一書,25萬多字竟然是在化療中寫成的。后來,他又在身體尚較虛弱的情況下,寫出27萬多字的《論鄧小平理論的歷史地位和科學體系》一書,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雷云從寫作中得到了巨大的精神慰藉和力量,從而一次次笑對死神,闖過了“鬼門關”。因年齡原因,他于1994年從副部長崗位上退下來,專任省社科聯主席,直到1999年底退休。
伴隨著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雷云的智慧得以盡情迸發,才華得以充分展示,取得碩果累累:自上世紀80年代至今發表約400萬字的理論文章或專著;3次獲中宣部“五個一工程”優秀理論文章獎;在省級社科理論研究成果評獎中,2次獲特等獎、16次獲一等獎。其中100多萬字是退休以來完成的,集結成《黨的三大理論成果研究文集》和《社會主義理論研究文集》(即將出版)兩部論文集。
曾參與負責全國“五個一工程”理論文章評選工作的中宣部社科規劃辦主任張國祚告訴記者:“我為什么會注意到雷云呢?不僅是他三次能夠入選‘五個一工程’文章評獎,而且,他也是北京以外當時唯一靠基礎理論研究入選的理論工作者。”
盡管步入生命的黃昏,一生篤信馬列的雷云,老而彌堅,認為黨的事業要傳承和發展,黨的理論創新也要不斷探索發展,因此,自己要活到老、學到老、寫到老。
2009年的春天,智者雷云又看到陡漲的春潮在向弄潮兒召喚……3月6日,他接受本報記者獨家采訪時透露:今年他有許多重要事情要做,特別是要從理論的角度,圍繞科學社會主義在中國的60年這個總題目寫幾篇文章,向共和國建國60周年大慶獻禮;還要到黨政機關、高校作幾次理論輔導報告,讓干部、黨員和學界同志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對社會主義的信念,對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信心,對黨和政府的信任更堅定一些,從而也使自己的人生意義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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