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1日晚,當我踏進審查室那一刻真是天崩地裂,整個人都徹底崩潰了,淚流滿面,悲痛欲絕。我悔恨交加,我辜負了黨對我長期的培養教育,我不配是一名40多年黨齡的老黨員,更不配是一個市委書記。
我是1973年入伍參軍的,整整24個年頭,從一名普通戰士成長為副師職領導干部。到南安市工作以后,我抱著滿腔熱情要干出一番事業,提出招商引資創業工程,在較短時間內使南安的財政總收入排在全省各縣(市、區)第二位。這本應該歸功于全市廣大干部群眾共同努力。但我卻錯誤地認為這主要是靠“一把手”的作用,取得成績主要是因為自己,走到哪里都到處顯耀自己的能量和作用,躺在功勞簿上,滋長了享樂主義和拜金主義思想。
這個時候,我的思想認識和覺悟逐步下滑,開始蛻變。我認為自己的工作成績再突出、貢獻再大,由于年齡因素,想再往上提升的可能性很小,已經是“船到碼頭車到站”,還是該考慮晚年生活該如何過。這時候的思想認識出現了波動,使我在看待問題、處理問題上靈活性大于原則性。工作中沖勁不足,干勁減退,感到精神疲倦。
但在這個階段,接待應酬占用的時間卻多了起來,我常受邀去參加南安或泉州同鄉會活動,以及到外地參觀考察企業。企業老板都非常熱情好客,住的是星級酒店,吃的是山珍海味,都是高規格的接待,酒桌上說的都是恭維你的好言好語,讓我頓時覺得飄飄然,忘乎所以,身價好像高很多,本來自己虛榮心就比較重,(聽到恭維話后)感到很中聽、很舒服。
正是這種狀態讓我的思想覺悟有很大變化,看問題逐漸失去辨別能力。以前煙酒茶等禮品都不要,而這時對企業家饋贈的禮品、手表、金首飾等貴重物品都收,最后發展到對企業老板送來的幾萬元、幾十萬元甚至上百萬元的錢也收,喪失了原則,喪失了方向,喪失了人格,觸犯了黨紀國法。更為可惡的是,這些企業家給我送錢,并不是因為與我感情有多好,其實都有目的,是地地道道的權錢交易丑劇。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接二連三收受了企業老板的錢,走向了一條犯罪的不歸路。我悔恨萬分,決定深刻剖析犯錯的原因和危害:
私心嚴重、以我為中心。當年從軍隊轉業,我可以轉到北京,也可以轉業在部隊所在地,但我依然決定回泉州老家。閩南人常說,回家可以光宗耀祖,出人頭地,任一官半職能為家人和朋友辦一些事情。我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特別是到南安任職后,對兄弟姐妹、親戚朋友管教不嚴,讓他們做了一些項目,造成很壞的社會影響。我自己也在項目建設、土地利用、干部提拔中,為他人、為企業家打招呼,辦事情,收了企業家的錢和物。
虛榮心強、愛面子思想嚴重。在南安這幾年公務接待和私人宴請繁多,接待標準一年比一年高,喜歡講排場、擺闊氣,造成嚴重鋪張浪費。比如,接待外商經貿考察團、每年請南安籍部分公務人員,都嚴重超標準接待,群眾很有意見,社會影響很不好。平時參加企業的公益事業、慈善事業和各種救災活動,我錯誤地認為這是給企業家個人捧場、給他們面子,讓企業老板還要感謝我、贊揚我。這是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工作浮躁、好大喜功。這幾年,雖然在南安做了一些工作,但自己工作作風不扎實,提出了一些不切實際的空口號,連招商引資創業工程的一些項目也存在實際到資率低、發展后勁不足、能耗高污染重等問題。基層鄉鎮在發展中遇到的困難,人民群眾在生產生活、就醫就學等保障問題還沒有得到根本解決,群眾意見較大,我沒有及時化解,導致信訪問題突出。
違背組織原則、買官賣官。我到南安后,提出要在經濟發展一線、項目建設一線、矛盾調處一線選拔干部。剛開始確實是這樣做的,當時干部群眾反映較好,包括老干部也比較滿意。可是后來我喪失了組織原則,聽從各方面打招呼、企業家說情。比如,某商會會長為了幫助他的朋友提拔任用,以及今后找我辦事,送給我100萬元,我竟然膽大妄為地接受,現在想起來都很害怕。
無視黨的紀律、把自己凌駕于組織之上。自己思想滑坡,為企業老板辦了不該辦的事,收了不該收的錢物。無視黨的紀律,經常是說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由于自己的蛻變,對干部教育不嚴,教育不力,管理松散,致使一些干部也變質,出現違紀違法問題。這都是我的責任。
踐踏宗旨意識、損壞黨的光輝形象。雖然平時也組織政治學習,但往往是擺擺樣子、走走過場。因此,服務群眾的意識逐步淡化。我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忙吃喝、拉關系、為企業家辦事、收受企業老板的錢,成為地地道道、以權謀私的腐敗分子。我痛心,我悔恨!我愿意謝罪,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我天天懺悔,天天反思。由于自己忽視了政治理論學習,放松了世界觀的改造,造成了嚴重的享樂主義思想,實際上就是一個“私”字在作怪,一個“貪”字在膨脹,真是可悲可恨!我走上犯罪道路,害了我愛人和孩子,我一直在向她們懺悔賠罪。當初愛人生孩子時我在外地參加軍訓,沒有人照顧她坐月子,此后她落得嚴重的“月子病”,我一輩子為這事非常內疚。回泉州工作后,也經常顧不上她們母女,本想我退休后再做補償,沒有想到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這都是我的罪過。
這次組織上對我的查處,是正確的,應該的,也是及時的。我罪有應得,要不然在我的晚年生活中,直到我生命終結前,我將是恐慌的,不得安寧的,會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